最近的折腾,还有失落

Aozaki,

折腾

其实最近忙活和折腾的事情,简介就写差不多了。

最近为了一个项目启用了 Docusaurus (opens in a new tab) 作为框架,并且为了自定义相关内容学习了 React 的一些皮毛,以及基础的 Javascript 写法。起码对于基础的路由,以及组件化的理念有了一定的理解。但我毕竟只是个外行,不敢说自己有多大能耐,不过起码在朋友帮助下把站点给折腾出来了,算是有一点点小成就感吧。

在那之后便是从 gohugo + DoIt 的博客系统迁移出来。由于 Hugo 上的主题基本就没见一个满意的,加之 DoIt 主题添加的功能越来越杂、越来越臃肿,再辅以一点点折腾之心,就决心从旧系统里迁移出去,并进行重整了。

选择的是 tailwind-nextjs-starter-blog (opens in a new tab) 这个框架。首先自然是看重 Next.js 的超快速度,其次是发现 Tailwind CSS (opens in a new tab) 的好用程度简直难以置信。

Tailwind CSS 可能是我此次在迁移过程中发现的最大惊喜。相比在 Docusaurus 上用手写 CSS 代码对进行定义,甚至还要对响应式设计写对应条件语句、重新设置样式,Tailwind CSS 加持下的新博客在整体设计和排布过程中简单了太多太多。只消对 className 进行修改,并且设置好断点,简单几个词组就能把以往无比复杂的响应式设计代码简化下去,减少了加载,还大大缩短了编译时间。昨天将这个框架推荐给了做设计的朋友后他都赞不绝口,并表示一定要让他们公司的前端去好好学习一下。

一点比较遗憾的是,先前 gohugo 框架下我鲁莽地使用了 http://example.com/{slug} 的组合,并没有像现在这样使用 http://example.com/blog/{slug}/blog 分类,新框架下因为路由问题,似乎保持 URL 不变会带来相当严重的混乱,而原先的博客链接如果要使用 302 永久重定向,规则显然很难写,并且受限于 Cloudflare 的页面规则数量,很难实现全站迁移。

迁移的代价是为以往的鲁莽决定负责,这个苦果只能吞下了。

失落

细心的读者(真的存在吗)可能发现,新博客迁移的同时,部分文章似乎并没有出现在新博客中。但实际上这些文章是做了迁移以及新框架下的适配的,只是隐藏,不作展示。

与这些文章相关内容因为近期的一些事件和个人的悲观看法,导致我并不是特别想去回顾这些当时凭着热情以及无条件的信赖而码出来的文章。这些文章短则 4000 来字,长的已经直奔 10000 字去了,包括其中的排版、链接的整理,可谓是呕心沥血之作(排在近期写的文档站 / Wiki 之后)。

本身我非常看重、倾尽全力支持的这个组合,就充满了理想主义色彩。其中的当事人们也是靠着一腔热血在运营。我非常相信,以及喜欢两位当事人,因此在两位当事人明确宣布这一组合很重要、且真的突破了以往的限制在一起活动之后,我也逐渐转向了支持两位。在 2021 年 10 月 31 日为止的一整年间,当事人们的行动、以及获得的成果令我非常高兴,并且愿意拿出更多的热情、时间以及资源去投资约稿、协助宣传。

很可惜的是,尽管这个组合已经实现了当初梦想的前两步,距离第三步只有一步之遥时,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过”,当事人们在 10 月底的时候遭受了重大挫折。以我既往对两人的了解,曾经一度极其相信两位当事人可以在事件之后重新站起来、思考组合的新方向。然而事实证明我可能发生了严重的误判、低估了事件的影响程度。11 月以及 12 月其中一位当事人几近崩溃,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没有出现在观众面前,直到 11 月底的直播中才带着些许哭腔重新现身。

与此同时,两位当事人在 2020 年 10 月开启的电台也出现了连续 2 期的停办。这个月度电台在最初的时候两位当事人宣称是活动的基础、甚至可以说是支柱(backbone)一样的存在。然而截至执笔本文之时,已经因为“太忙了”于 2022 年 2 月,短短 4 个月中出现了第 3 次脱落。个人的理解是,纪录不完美之后,当事人们可能早已没有当时的热情在一起在百忙之中抽时间活动、做电台,甚至不一定还会如当初声称的“为了未来而一起奋斗”。

更糟糕的是,我明确目击到了两位当事人逐渐缩回了舒适圈,选择花更多时间与精力在舒适圈内活动,而非当时所宣称的“力求突破,改变大家观念”。这点对我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两位当事人的话,我是当真了的,并且选择了倾我所能,去支持、去声援。

正因为我现实生活中像极了自己曾经高中作文中最批判的全身上下充满犬儒主义的知识分子,我才觉得两位当事人的奋斗过程、成果、以及力求突破的身姿可以如此这般金光闪耀。现如今的情况是,她们所号称的“奋斗”与“突破”,在真正的困难面前一触即碎,两位当事人也迟迟没有能从打击中恢复,很难不让我失望。其实我对两位当事人的失望,更像是对自己的失望——看到了曾经反抗失败的自己,并且痛恨自己再次出现了如此严重的判断失误。

因此我很难再去面对我曾经执笔写下的赞美她们的话语,看到那些文字,仿佛在嘲笑我自己,更仿佛自己亲手写了一首挽歌,送给我曾经那么鼎力支持的两位当事人。

抱薪者

曾经流传着一句话,“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同时也流传着另一句话,“为众人抱薪者,必将冻毙于风雪”。

最近围绕着上一节的事件,我算是结结实实感受到了前者的理想性,以及后者的现实性。

首先说两位当事人的处境。两位当事人从 2020 年 10 月起,突破了诸多限制,成功在一起活动了一年有余,在此期间也是带动了更多的交流以及曾经看不到的多方携手共进之场面。两位当事人,自然可以算是抱薪者。

而这样的两位抱薪者,自身受到的关注远不如其余相对保守、大众相对习惯的一些组合。两位当事人的振臂高呼,尽管带来了交流,但似乎是给两位当事人自身带来了更多的麻烦,并且难以得到多方粉丝的支持,以至于两位当事人努力运营的组合,始终是小众。此外,两位当事人也不遗余力地将两人本就不多的、一起活动的时间放给第三方内容作宣传,但在 2021 年 10 月的来自外界几乎“莫须有”的指责、攻击以及谩骂之后,两位当事人似乎终于意识到了现实的残酷性,以及两位当事人所(即将)面对的障碍以及阻隔究竟有多么强大。或许在这样的多重打击之下,维持组合活动的热情也就这么迅速消耗殆尽了。

至于我自己,也切身被上了那么一课。

冻毙于风雪

前提

除开两位当事人逐渐停止追逐理想、逐渐远离当时的期望给我带来的孤独感,还有对自己判断失误、倾尽全力支持两位当事人却看到她们如此这般下场的懊悔。

在此之上给我更重一击的是来自于其他同好的攻击以及不理解。

之前在第一节提及的 Wiki 项目开展于可能是我最低落,也是相当绝望的时期。不仅两位当事人的面上活动越发减少,对于曾经雷打不动的电台,两位的执着以及准点程度也是日渐减退。在这种前提下,我除了一贯以来的约稿,同时还决定孤身一人展开了书写、整理二位当事人从 2019 年起尽可能详细的活动记录以及相关消息。在此过程中也是得到了非常多的帮助,很多人都鼓励我应该把这件事情做好、做完。

大约两周后我终于将内容全数书写完毕,并且在朋友的协助下学习了 React 的相关知识,同时对网站进行了优化以及部分内容的组件化。此外,在内容上我也是力图中立客观,以翻译、总结为主,尽可能贴近事实,拒绝参杂各类奇奇怪怪的想法在里面,毕竟我也不想背上一个“强行推销”的骂名。

整个 Wiki 落成之后可谓是我的得意作了,不仅是过去两年间做过最疯狂的事,也是最为耗时、燃烧自己精力的项目。当 alpha 版完成,发送给几位志愿者进行第三方审核之后,基本都表示作为 Wiki,它对得起自己的名字。

原计划是写了一封长信,准备在电台来信中向两位当事人展示 Wiki,以及说明制作的用意。但由于在其中一位当事人的直播中突然得知本月电台再次难以正常开展,并且今后的电台开展越发不明朗,我对此表达了极度担忧。考虑到哪怕再小的支持可能也对她们的活动有所帮助,我最后在慌乱之下写了一条长长的、充满绝望话语的付费留言(Superchat)准备发送。幸而被认识的朋友拦下,稍作冷静后将内容修改得更加中性,并且将前半段替换为原先信中拟定要写的、兴高采烈告诉她们有这么一个网站存在、以及描述为什么要做这么一个网站的文字。

原先的估算,是全文被忽略,我得不到任何回复。但不曾想,付费留言的内容被那位当事人读到,在表达了惊讶与感叹的同时,也表示会将这个站点转告另一位。尽管我也不是很能担保,这件事对她们来说究竟是什么样一个性质,但起码当事人自己显得还是挺高兴、并且愿意将内容读出来,可能也表达了一定的赞许与认同吧。

在直播后我将 Wiki 的地址公开至 Twitter 上,并且附带了相关 Tag 进行日英双语投稿宣传。但我没想到这事完全没有结束。

迷茫

我遭受到了来自部分其他同好的攻击。

这可能是我最意外的事情了,也让我陷入极度迷茫。尽管我知道我的行为多少有些激进,但是我仍旧尽可能中立、压抑地表达了支持,并且委婉地谈及了自己的担心。此外,对于当事人而言,其选择了将留言读出来,对相关工作表达肯定,并给予了感谢以及承诺会转达这一成果,基本可以认为,此事是在可接受范围内、甚至可能有些高兴的事情。

在这样的前提以及反应之下,我仍然被部分同好唾弃为“你活成了你曾经宣称最讨厌的样子!”,以及宣称“如果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就都是你的错!”。甚至接到了部分 Twitter DM(私信)的人身威胁。

是的,正如上文所说,我同样也多少对当时冲动之下的行为有后悔,以及事后多多少少的不安。但是与所谓的“我最讨厌的样子”仍然是有出入的。我更愿意将之归纳为观念的差别:我倾向于将支持表达出来,让她们看见,但是之后如何反应,我无法掌控也无意去强推。这几位同好更倾向于将支持藏起来,主张“默默守护”,但是代价则是两位当事人吃不准自己的活动是否真的收获了更多人气、得到了更多反应。

此外也有宣称“你这只是自我满足”,是的,这是自我满足。但是引申开去,所有的同人创作、粉丝活动又何谈不是“自我满足”呢。如果以沉默、所谓的“默默守护”去回应两位当事人对于是否还要开展活动的不安,在她们需要动力的当下选择保持沉默,这难道可以断言为绝对正确么?

事实上,我也无意在此事上力争胜负优劣。只是我想说,我一直以来都给了两位当事人大力的支持,包括且不仅限于约稿、书写 Wiki、投送付费留言等,这些所有人都看得见。而在这件事上,我的处理确实有些冲动,然而至少其中一位当事人(看起来)愿意接受这样的支持并表示了感谢,以及会转达。在这种情况下,受到如此这般不理解,甚至人身攻击、私信辱骂和威胁,让我也觉得非常迷茫。

题外话,就此事我也咨询了不少其他熟知或其他圈子的朋友,他们均表示没有过于不妥之处,并且对 Wiki 内容的中立性表达了赞赏。

现在如何了

Kübler-Ross 模型

首先概述我自己是怎么分析自己现在情况的。

根据 Kübler-Ross 模型 (opens in a new tab),哀伤的五个阶段分别为否认(Denial),愤怒(Anger),恳求(Bargaining),沮丧(Depression),接受(Acceptance)。尽管这一模型不能完美描述所有的情况,但是我自己分析了一下,倒是大致符合。

11 月的时候难以相信电台真的开展不了了,12 月时因为其中一位当事人放下大话说一定搞但最终食言而愤怒,随后跳过了恳求因为我知道这并不合适,最后在沮丧与接受之间摇摆,寻找着其他的泄愤对象。

事到如今,事实越来越明显,越发残酷地鞭打着我。也许是时候去接受了。

写在最后

博文写得洋洋洒洒,我到这里已经是泪眼婆娑,只觉得任何文字尽显苍白。

所以最后以来自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的摘抄作结吧。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Old age should burn and rave at close of day;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Though wise men at their end know dark is right,

Because their words had forked no lightning they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黑暗将至,星火永存。


CC BY-NC 4.0 © Aoz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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